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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章 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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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章 ,

醒來第一眼看見身邊躺了一個人所帶來的驚悚感, 不亞於在野外遇見食人族,尤其是在手指被那人反手扣住之後。

原本安全隱蔽的私人空間, 瞬間染上了幾分焦灼與恐懼的氣氛,莫哀歲嗓子緊了緊,不是很確定,出口詢問道。

“穆權臺?”

“嗯。”

男人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回應,像是剛剛清醒一樣,聲音帶著一絲慵懶。

黑暗中,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, 莫哀歲還記得前幾天在那個房間裏發生的事,聽見聲響,她立即驚悚地坐了起來, 甚至是反應過度,連手帶屁股的都立馬往後退了一步, 可是原本就只夠一個人舒適睡覺的躺椅上現在卻躺著兩個人。

穆權臺的身形又遠大於莫哀歲,占據著一半以上的空間, 現在莫哀歲往後退卻是沒有註意到自己已經是退無可退。

眼看莫哀歲即將從要躺椅摔下去,穆權臺拽著莫哀歲的手,微微用力,扣著莫哀歲的腰,將她重新帶回躺椅上。

不知是莫哀歲重心不穩還是穆權臺用力過大,莫哀歲被猛地一拽, 不僅沒有沒有穩住身子, 反而是徑直地一頭栽進了穆權臺的懷裏, 額頭撞上一枚質地堅硬的紐扣, 疼的莫哀歲不禁倒吸一口涼氣。

等反應過來兩人目前是怎樣姿勢的時候,莫哀歲擰著眉, 她單手撫在躺椅扶手撐起自己身子,試圖拉遠身體。

“不說一聲謝謝?”

Alpha視力不受白天與黑夜的限制,即使處在黑暗中,Alpha也能看的清清楚楚。

“你玩笑開多了,腦袋壞掉了?”莫哀歲單手撐起身子,語氣冷漠,絲毫不受穆權臺的影響,“有病就早發現早治療,早些去精神病院看看,說不定還有空餘席位。”

驀然間,穆權臺胸口傳來一陣不明顯的震動,帶著莫哀歲的身子也跟著顫了顫,被穆權臺握著的那只手的指尖末端,莫名染上幾分不適的癢意。

下一秒,室內的燈光驟然亮起,瞳孔皺縮,一陣刺痛,原本適應了黑暗環境的莫哀歲下意識閉上眼眸,擡起手遮擋著眼前刺眼的燈光。

正凝思間,一只溫熱的手按在莫哀歲的腰上,略微用力,迫使莫哀歲分坐在穆權臺的腿上。

莫哀歲睜開尚未適應刺眼燈光的眼眸,瞇著眼看清眼前這一幕後,她額前青筋直跳,指甲陷入穆權臺的皮肉中,用力去扣掐著自己腰的手。

穆權臺眉頭也不曾皺一下,反手將莫哀歲的手納入手中,緊緊的包裹著。

穆權臺冷淡的目光落在莫哀歲泛紅的眼眶上,莫哀歲好似還沒有適應燈光刺眼的環境,眼睫毛的根部粘了幾滴細小的淚花。

一樓新臥室的躺椅並不寬敞,僅1.5米寬,呈上陡下緩的樣式。

穆權臺倚在躺椅的靠背上,眼眸如猛獸一樣緊緊盯著他的獵物,他一只手攥著莫哀歲的手腕,另一只手撫在莫哀歲的後腰,整個人占據了躺椅三分之二的面積;

而莫哀歲坐在穆權臺的腿上,小腿只能可憐兮兮地接觸那剩餘的那三分之一的面積,維持自身的平衡。

下一瞬,穆權臺腿微微屈起,莫哀歲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從他地腿上滑落到穆權臺的腰腹上。

甫一坐在穆權臺那勁瘦有利的窄腰上,莫哀歲警鈴大作,臀部彈起,雙膝點在躺椅上,遠離穆權臺那令人心驚肉跳的腰腹。

這廂,莫哀歲稍松一口氣,然而落在她後腰上的那一只手卻仍在加力,按著莫哀歲的腰往下坐落。

點在兩側的膝蓋幾乎對抗不了這股力,莫哀歲被穆權臺重新壓了回去。(審核大大,這是坐在腰上,沒有do)

穆權臺他坐起身來,迅速拉近與莫哀歲的距離,薄唇幾乎要貼上莫哀歲的唇瓣,彼此的呼吸聲,清晰可見。
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穆權臺身上的溫度陡然升高了幾分。

“!!”莫哀歲心臟漏了一拍。

這種距離,太近,她甚至能夠嗅聞到來自穆權臺身上的木制冷香的氣息。

莫哀歲逃脫不開,只能腦袋向後仰去,盡量避開與穆權臺的對視。

她並不喜歡這種眼神,仿佛她是野獸爪下的獵物,無法逃脫,而他就是等獵物束手就擒的捕獵者,現在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,眼眸裏面的熱意使人心驚。

穆權臺紅眸上染上了幾分的笑意,放在莫哀歲後腰上的手改壓為按,撫在了莫哀歲的脊背上,硬生生地制止了莫哀歲後退的動作,同時手部用力,收攏至近處,不斷逼迫著莫哀歲向他靠近。

莫哀歲一時不察,徑直栽在穆權臺的肩膀上,睫毛根部的淚花也粘在了穆權臺衣服上,留下了深色的痕跡。

“躲什麽?”穆權臺心神被撞得不穩起來,他松開錮著莫哀歲的手,眉眼透著一抹柔色,“嗯?”

莫哀歲撐在穆權臺的肩膀上直起身,她看著穆權臺的臉,卻發現這一刻的穆權臺好像變了,他淡漠的神情、他以往的樣子在自己的腦海當中開始模糊起來,她簡直不敢相信從穆權臺的嘴裏能夠聽到如此溫柔的話語。

不是漠視,不是嘲諷。

是關心?是等待她的回話?

莫哀歲有些楞神,他這又是在搞什麽把戲?

穆權臺手扣在莫哀歲腰上,阻止了她翻身下去的動作,繼而目光落在莫哀歲的唇上,見她不說話,便頷首示意道。

“我幫了你,你也該拿一些能補償我的東西出來。”

莫哀歲突然很想笑,她這個時候突然聽明白了穆權臺的意思。

果然……

這還是她熟悉的那個穆權臺。

“你是真不怕我再吐你一身?”莫哀歲嘲弄地開口,眼眸明亮,夾雜著一份譏諷,“你不是在幫我,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幫助你自己。如果沒有你,我現在依然是睡得好好的,不會有掉下去的風險。是你的到來給我帶來了麻煩,現在你倒是有臉皮索要‘報酬’——真是搞笑。”

“我說的真的,你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,你的腦子百分百有問題。”

穆權臺皺了皺眉,眼神陰沈。

情/動被迫中止的一幕幕似乎是不斷在他眼前閃現。

良久,久到莫哀歲以為讓穆權臺歇了那一份心思的時候,穆權臺眉目微挑,嘴角含著一抹冷笑。

“試試不就知道了。”

穆權臺沒有給莫哀歲反應的時間,橫在莫哀歲的腰上的手攏緊了幾分,騰空的另一只手插/進莫哀歲散落的發絲裏,桎梏著莫哀歲後腦,他緊緊貼著莫哀歲,堵死了她所有的退路。

就著這個姿勢,穆權臺直接吻了上去,至於肩膀上莫哀歲雙臂奮力阻擋……

這對於穆權臺來說,渺小的且不值得一提。

穆權臺炙熱且強勢的吻落在莫哀歲的唇上,尖利的犬牙咬在莫哀歲的嘴角,撕咬研磨,他睜著冷靜尚未一絲情/動的血紅色眼眸,挑釁般地看著莫哀歲。

莫哀歲咬緊牙關,心口堵得慌。

每天都要經歷這麽一次,她幾乎快要被穆權臺折磨瘋了。

她短時間內擺脫不得,只好薅住穆權臺打理好的頭發。

但奈何穆權臺後腦勺的頭發不似弗道危那樣長,後腦勺的短發從莫哀歲的指縫中悄無聲息地滑落,莫哀歲只好抓住了發頂稍長的黑發,猛然用力,試圖像是對待弗道危那樣,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。

穆權臺骨節分明的手指覆蓋在莫哀歲的手背上。

不知道按在了哪裏,莫哀歲的手陡然無力,松開了手。

穆權臺借著這個機會,肩膀抵在莫哀歲的肩上,強行舒展開莫哀歲的身體,並順勢與她十指交扣,緊緊地握著。

用力到莫哀歲感覺自己的指骨即將被捏碎。

這條路被堵死之後,莫哀歲很快發現,她坐在穆權臺的腹部,雙膝已經沒了任何的著力點,整個人與穆權臺緊密地貼合著,沒有留下任何的縫隙。

莫哀歲嫌惡地用利齒咬破了穆權臺的唇瓣,惡狠狠地看著穆權臺,牙齒加重了幾分力道。

血,一汩汩地從傷口處流出,血腥味直接溢滿了兩個人的口腔。

然而,穆權臺卻不甚在意,任由自己的血液隨著親吻,在兩人的唇齒之間彌漫開來。

他的攻勢越來越猛,似乎是要將莫哀歲吞之入腹。

莫哀歲緊皺著眉頭,內心十分抵觸,她感覺唇縫間也沾染上了穆權臺令人作嘔的血液,她想吐。

倏忽間,穆權臺單手扣著莫哀歲後腦勺,舌尖頂開莫哀歲緊閉的牙關,預見性的掐住了莫哀歲的雙頰,迫使莫哀歲張著嘴承受這個帶著強勢的吻。

兩人的距離無限拉近,像是榫卯結構一樣緊密貼合,以這個姿勢,穆權臺甚至能夠感知到莫哀歲劇烈起伏的胸膛。

舌尖觸碰到鮮血的莫哀歲,胃,像是被刺激到一樣,突然痙攣了一下。

也就在這個時候,穆權臺松開了所有的鉗制。

痙攣中,莫哀歲幹嘔了一聲。

穆權臺眸色沈沈地看了莫哀歲一眼,然後動作輕柔地將莫哀歲的身體納進自己的懷中,釋放精神力,控制著它們小心謹慎地深入到莫哀歲的四肢百骸,仔細地梳理著莫哀歲的情緒。

Alpha的精神力不止可以攻擊人的大腦,必要時,也可以用於活絡靜脈來梳理情緒。

穆權臺從沒有對誰這樣做過,在他成長的這些歲月裏,他也不曾被誰這樣對待過。

“還難受?”穆權臺輕輕拍了拍莫哀歲的後背,動作生疏且笨拙,紅眸一瞬不瞬地看著莫哀歲,其中好像有零碎的關心之意,細看之下,又很快地消失不見,恍如錯覺。

“難不難受……眼瞎麽?”莫哀歲想都不想立馬譏諷道,“離開這,我才能不難受。”

口腔裏還殘留著些許的血液,莫哀歲卻失了嘔吐的契機——不知道什麽原因,胃好像舒適了一些。

莫哀歲抿了抿唇。

“你呆在這裏,對你才好。”

“……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什麽?像這樣呆在這裏才是為我好?”莫哀歲頓了頓,她突然想起了穆權臺資料袋裏只提了一嘴的事,登時,她眼眸一亮,語氣裏充滿了惡意,“穆權臺,你真可悲,從未被人愛過。倘若這樣也叫做對我好,那你該湊過來讓我扇上幾巴掌。”

聞言,穆權臺只是冷笑一聲。

愛?

他不需要。

穆權臺知道從莫哀歲的嘴裏聽不到什麽好話,也從不奢求莫哀歲說出這些浮於表面的東西,他神情平淡,環抱著莫哀歲,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莫哀歲的脊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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